“他为人善良吗?”
奥西普仿佛是从大老远看着我,说了句让我难忘的话:“不错,挺善良!懒人做善事最简单不过了。小伙子,做善事是用不到脑子的……”
“那么你自己呢?”我问奥西普。
他笑着答道:“我嘛,像个大姑娘,将来也会变成老太婆的,到时候我再跟你说,你就耐心等着吧!要不,你就动脑子找找,看我躲在哪儿——这就找去!”
他把我对他和他的一班朋友原先的印象全给推翻了,我难以怀疑他观点的真实性——我发现,叶菲莫夫、彼得、格里戈里都认为,这位仪表堂堂的老头儿比他们都聪明,都明事理。他们遇事总要请教他,仔细听他提出的主意,处处敬重他。
“行个好吧,给我们出出主意,”他们往往求他,有一次,求过之后,他离开后,泥瓦匠低声对格里戈里说:“一个异教徒!”
格里戈里笑着补充了一句:“还是个小丑!”
粉刷工好心提醒我:“你得留点神,马克西姆,跟这老头儿一起得多加小心,眨眼间他能哄得你晕头转向哩!这种老异教徒可厉害哩!”
我被说得莫名其妙。
我觉得,泥瓦匠彼得是最诚实、最虔诚的人,他说话不多,但很有说服力,他念念不忘的始终是上帝、地狱和死亡。
“我说,你们这些少年朋友,不管你有多大能耐,有多高的期望,到头来谁也逃不过进棺材,到鬼门关走一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