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的麦花才十四岁,除了上学就是疯玩儿,还没生出儿女情愫来,自然看不见陈金水的心思。加上陈金水也是以一个同村大哥哥的态度对她,偶尔帮点小忙,或者放学晚了跟她一起回村,把怕黑的她送到过家门口几次而已,并没有特别的表示过什么。麦花一直单纯的“金水哥金水哥”地叫着,叫着叫着就叫习惯了。后来两人相好了结婚了也还是这么叫着。直到陈金水出车祸一年多后,渐渐横眉冷眼的,有时候冷暴力几天不说一句话,麦花喊他半天也不回话,麦花就慢慢从“金水哥”改口成了“金水”或者“陈金水!”
这一恍惚,回忆就不小心飘回从前那么那么远。
陈金水听麦花这么叫,也是一愣。这一声亲切自然又熟悉的呼唤,瞬间触碰到了他心底最深处那团柔软,在他死水一般的心海激起阵阵涟漪。
“我先来说一下吧!”刘海珊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屋里另外两个人的回忆。
“金水哥,你听麦花姐说了吧,咱旬邑县的手工艺合作社正在招工呢,招剪纸的女工人,是库淑兰老师的亲传弟子林大师亲自培训,培训期间不仅不要钱,还有补贴,培训完合格了就可以签订正式招聘合同,上班剪纸挣钱啦。这可是正式工,不仅基础待遇好,剪的多剪的好还能按品级和数量提成,到时候收入那就非常可观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