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与此同时,成王在芙蓉池边见到了要见的人。
“王爷。”君潋恭身行礼,并无局促。一池新碧在他身旁潋滟生光,更衬那白衣如雪不染点尘。
成王点个头算是受了,上下打量于他,目光陡然一跳:“你……”
君潋见他紧盯着自己手中的玉杯,微微一笑:“王爷见谅,杯子只有一个,请恕微臣礼数不周独饮在先。”说着,翻转杯口:玉光浮动,却不见酒光。
成王哪知先前纠葛,而郎溪方才也未点破毒酒已泼,只道自己已来晚了一步,心中不知失落气恼,竟然冷笑出声:“到了这个时候,居然保的还是他!”
只听君潋淡淡道:“王爷指的是……”
他会不清楚?成王暗里一哂,面上却已冷静了许多。自知方才已是失言,但成王毕竟是何等人物,并不拘泥,话既落地,索性便要听声——凝视于面前人,他眉峰一凛:“你心中定是在笑话本王吧?”
“微臣不敢。”
“不敢?你有何不敢?御酒既饮,你对皇上是忠,对老九是义,自古忠义难得两全,你却一人尽占。”语中竟有些咄咄逼人,要知皇家气度原就讲究深沉内敛,而成王更以冷峻闻名,如今这字字诛心,是因压抑太久,还是因已确信眼前是个“死人”?只听他又道:“值此波谲云诡之际,真还有谁能比你更有资格嗤笑这天家暗涌?”轻笑中却掷出一记惊雷,“你遵旨而行当得起个纯字,只是这圣旨可又当得起个正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