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在鲁国,夫差慷慨地答应展如,赐予赦令,也是大胜之余,展示下自己的仁义宽怀,孙奕之不但没领情,反倒避而不见,连夜赶回姑苏救走了太子友,若让夫差知道,真不知这一次,他还能不能宽宏大量地“赦免”他这等大逆不道的行为。
他不愿再见夫差,又有伤在身,能避则避,以免耽搁了回去的行程。
只是他千算万算,还是没算到,这一次,夫差居然轻骑简服,也抄了小道,直奔棠城而来,一行十几人,快马加鞭,就这样,与他的牛车迎面撞了个正着。
孙奕之昨夜与黎棠秉烛夜谈,睡得就少,加上伤痛,这一路颠簸着,原本昏昏欲睡,忽然感觉到牛车停下,一阵奔雷般的马蹄声轰然逼近,他一下子清醒过来,便知道狭路相逢,自己这回真是失算了。
车夫看到一群人骑着马迎面飞驰而来,当即停下车,紧张地问道:“先……先生,前面有群人骑马来了,怎……怎么办?”他虽然只是个下人,却也不笨,从孙奕之先前坚持不肯留下接驾,便知道他不愿见那些贵人,这条路上原本行人就不多,如今这么些人鲜衣怒马的,显然并非常人,说不得,就是先生要避而不见的人。
孙奕之皱了皱眉,在脸上稍稍抹了几把,扯散了头发,方才说道:“不用怕,跟先前一样,就说我病了不便起身,把车赶到路边,你自行下去行礼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