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离京不过十几日,父皇这是有什么急事,要说给我知?”朱瞻基有点好奇。不过,周围人多眼杂,他把鱼筒系在腰间,决定回到长乐殿再拆开来看。他眼下还是要找块柴火做牌位,给大伴上祭再说——先从小事做起嘛。
太子并不知道,此时在东水关码头的两个下属,却在为一件大事头疼。
“你说什么?白莲教是被朝中大人物收买的?”于谦的声音里,有压抑不住的震惊。吴定缘一耸肩:“我可没说一定如此。只是狗叫有贼、鸡叫有鬼,这都是寻常道理的推断罢了。”于谦脑子不笨,立刻捕捉到一缕更深刻的暗示。
能从太子之死获得好处的贵人,得是什么身份?从南京百官覆没中攫取的利益,又该是何等巨大?于谦忽然发现自己似乎闯进了一片深不可测的水域,水面漫过嘴边,一个比他想象中要巨大得多的暗影,在极深处缓缓游动着。
“怎么样?还继续查吗?”吴定缘扬扬眉毛。
“查!”于谦下巴一绷,“无论什么人,既然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,就该天下共讨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