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有人说他像苍鹭那种孤独的鸟。那条寂静的溪水是他常去的地方:他总是拿着钓杆在溪边站数小时,直盯住水里,用哲学家的眼光注意着那些茶色的居住者,似乎在说:“你们咬或不咬——对我都一样。”他常被孩子误以为是个幽灵,被男人误以为是一棵修剪过的柳树——他们黄昏回家时,会看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某个长有许多灯心草的岸边,全然不知天色已晚。
他干嘛要到斯维索附近来钓鱼?这是根本无法解释的。就人们所知他这儿一个亲戚也没有;在那儿钓鱼也并非特别好;周围的社交生活确实贫乏。有人说他犯了什么愚蠢的或草率的行为,他被冤枉犯了什么罪,所以才到这个不错的与世隔绝的地方来躲一阵子,这些倒与他经常表现出忧郁十分吻合。不过这就是他在那儿的生活情景,他有着完备的鱼具,住着一座配备有家具的房子——它正好满足了像他这种怪人的需求。
玛杰莉的父亲已私下了解到她住在奶奶家,没受到任何伤害,因此克制着不与她联系,希望看见她后悔地站在他家门前。当然,斯维索附近的人都已知道玛杰莉在最后一刻拒绝嫁给海沃德,离家出走了。人们可怜杰姆,但也并非十分可怜他,他们说他本来就不应该急于娶一个显得并不很愿意嫁给他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