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光脚站在冰冷的楼道里,眼睛注视着我的方向,我回过头来看向他的时候,眼睛突然一热,险些掉下泪来。
楼下,我和奶奶坐上了开往乡下的长途车的时候,我在车窗里看见他还站在楼道里,一直不愿离去。车子发动,缓缓地开出了他的视线,茂密的法桐树叶子隔在我们中间,最终彼此都已看不见。
后来,我就一直记着他的那句话,记着他的那个眼神,他说我们还能做朋友,可是,后来,随着岁月的渐渐流逝,当我再次遇到已经变得冷漠起来的陈川时,我才悲哀地发现,多年前,恼羞成怒的父亲放的那场大火,不但烧死了我妈妈和陈川的爸爸,连累了自己,同时也湮没了我和陈川之间的一切可能。
可是,我却不愿放弃。从小在逆境中长大的我,被生活磨砺出了一种异常倔强的性格,我从不向任何事情低头,任何事服输。
我从来没想过曾子墨会转学来这所学校,他本来在镇子上的那所中学呆得好好的,却在我转学进云倾一中后的第三个星期,再次嬉皮笑脸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。他的行李箱里装了几本书,三两件衣服,和一只恹恹欲睡的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