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花光家里全部积蓄,张铁牛的病也不见好转。到了这两年,癫痫发作更加频繁不说,铁牛的脾气也越来越怪异了,像变了一个人似的,不论是否发病,说打便打说骂就骂。半年前,他竟然踢断她娘的一根肋骨,害得她两个月起不了床。
张发捧住脸,双肩耸动:“我还好些,有些力气,可是我娘子她……她如今浑身是伤,他死命咬她,踢打她,我在家还好,可是一家子总是要吃饭看病的,我哪能天天守在家里?”
半月前,张铁牛过十三岁生日,因张妻未将饭及时盛好,他竟然抓着碗砸了过去,将张妻的眉头划得鲜血直流。张发抬起头,泪流满面:“我若是不管,早晚我们夫妇要死在他手里。可怜我娘子性格绵善,一生胆小谨慎,却被自己生的儿子欺负成这样,这日子还能过吗?”
他猛地挽起袖子,撩起衣襟——他的身上比张妻好不了多少,一样伤痕累累。
张发浑身颤抖,牙齿咔咔直响:“他简直不是个人,是个魔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