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穿过玄关,便看见小女人裹着毯子,窝在沙发上侧躺着,一动不动,估计是睡熟了。
他轻声换了鞋,站在玄关处望去,远处餐桌上的菜还放着,上面都各倒扣了一个盘子,汤和米饭也是如此。
沈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。
已经很多年了,他都已习惯,开门进来面对的是,空无一人和黑暗沉闷的房子,一个人生活,一个人吃饭,一个人扛下所有。
什么都是自己一人,因为他本就孑然一身。
在很小时,他就知道孤独二字该如何书写,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困境中,野蛮生长成现在的样子。
无人为他,他亦不为他人。
仅有血脉相连的亲人,也因为牢狱之灾,而错失了太多可以给予他温暖的时刻。
十五岁起是这样,二十五岁亦如此。
唯一给予他温暖的,大概也是此刻在沙发上沉睡的徐意安。
十五岁那年是她,二十五岁这年,还是她。
她是他这漫无天日的黑暗中,唯一的光亮,就如同那天上月一般,清冷皎洁,熠熠生辉。
可他起了贪念。
沈凛走过去,蹲在她身前,许是感到了不同的气息,徐意安悠悠转醒,眼睛还朦胧着,便看见,他捻了捻自己耳边的发丝,而后轻轻拥抱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