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在树林阴凉里吃了饭,然后就坐到高高的石砌河堤上,望着河水同对岸的宝瓶山。我们比试谁的视力更好,能看见宝瓶山顶上有什么东西在活动。还是娇娘的视力好,她看清了那上头飘荡的经幡和几只盘旋的山鹰。
远处河边有人站在水里洗刷东西。河堤上晾晒着多彩的卡垫和衣服。仔细听,能听见那些人的说笑。一些小鸟高低起伏地从头顶快速飞过,落到河中小块陆地上的矮树丛里。我总觉得,这个时候如果能听到一首吉他协奏曲就好了,比如那个西班牙罗德里戈的《阿兰胡埃斯》。音乐里有水的流动,或者眼前的波光里流淌着音乐。
我喝啤酒,娇娘也喝啤酒。她比我能喝,已经三瓶下去了。我说你还真能喝。她说:“这点算什么,什么都不算!”
“这可不是吹。”
“到时候你看吧。”她又习惯地皱皱眉头。
娇娘的皱眉,让我觉得她心里总怀着什么不愉快的事情,可是我猜不出来。